蓝星创业创新故事连载-尊龙凯时体育

大创业
蓝星创业创新故事连载-1
来源: 时间: 2015-08-11

编者按

这是一个呼唤“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时代。

30年前,蓝星开创了一个事业,其所蕴含的创业的激情和创新的力量今天依然令人感动和震撼,30年来的改革成果正是藉无数这样的力量汇聚而成。

今天的时代尤其呼唤这样的力量。如果说30年前的蓝星是自己撬开坚硬的封闭,那么今天的我们拥有更加开阔的空间和开放的环境,对创业、创新的方法和路径无疑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蓝星的发展很大程度上在于她是一家自内而生的企业,创新的基因流淌在生命的血液里,成为生存和发展的方式本身。而只有生命本身才是最为蓬勃和持久的力量。

从今天开始,我们将为大家连续刊载一组创业创新的典型故事,无论蓝星、联想的破冰之举,还是苹果、小米的互联网精神,无不是以创新驱动走上创业和发展之路。

蓝星,蓝星

1984年夏天,时任化学工业部化工机械研究院团委书记的任建新决定成立一个清洗公司,他张罗了“七个半人”,9月的第一天,公司开张了。公司的全称是:化学工业部化工机械研究院清洗公司。这天早晨,一块长方形的牌匾理直气不壮地被一帮年轻人楔进了朝向马路的院墙上。

这里是化工部化工机械研究院所在。在那个年代,单单听这名字,就已经能嗅出些许骄傲的味道了。如今清洗公司像是一棵大树上斜生出的一个树杈,在这个平静的院子里生出了几许波澜。

“我做过评估,清洗公司最多生存三个月。”化机院的一位科研人员做出这样的预测,清洗公司就这样被置于众目睽睽的“倒计时”下。正值年轻气盛,任建新心里憋了一口气,心说我还就不信了!

信不信是一回事,开张就得找饭吃,这是一种宿命,以后的30多年里,他无时无刻不活在这样的危机意识里。眼下,除了这七个半人和一辆租来的130小货车,他手里全部攥着的,就是一项名为“兰5”的技术发明。

“兰5”可谓大名鼎鼎,它是化机院科研人员耗费5年心血苦心研究的成果。1979年,这项成果通过了化工部鉴定;1981年,荣获国家技术发明奖三等奖。任建新当然知道“兰5”,1982年之前,他一直在档案室工作,每天和一堆蒙尘的技术档案打交道。这么个宝贝,就这么躺在这里睡大觉,真是可惜了,他心里感慨道。

任建新的天赋异禀和档案室显然不是那么配套,他是一个开阔而富于思考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周到而谦逊的人。这种气质在一个平静似水、女性占绝对优势的地方极易陷入尴尬,他义不容辞且好脾气地帮女士们打水泡茶,听她们日复一日叨唠家长里短,这些声音流淌在一个洁净的空间里,有一些东西伴着泛黄的纸张渐渐老去。

然而青春不是沉寂的档案,他的号召力很快显现出来,众望所归地担当起这家科研院所的团委书记,200多号年轻人跟着他在各种活动中激扬青春、追逐梦想。

团委书记

作为一个不愿墨守陈规的人,作为一个爱折腾且努力折腾出名堂的人,任建新的号召力在团委书记这个岗位上得到了充分展示。他喜欢文艺,人随和幽默爱说爱笑,在大家眼里,是一个极有趣的人。有趣是一种重要的性格特点,更是一种能力,年轻人为之所吸引。

在任建新的带领下,团委很快成为一个极具威信力的组织,经常把院里的年轻人聚合起来开展各项活动。周末,大家到郊外游玩,音乐、舞蹈、砖头录音机……这是时代的标签,也是青春的标签,这对身处大西北、从一个禁锢年代刚刚走过来的年轻人非常重要,是他们表达存在感的一种方式。

任建新唱歌跑调,也不太会表演,但是鉴赏力了得,也擅长把文艺力量组织调动起来。有一年石化公司全系统文艺汇演,他组织的节目拿了三等奖,这是化机院历史上第一次在全系统的文艺演出中获奖。

上世纪80年代初,团中央组织面向全国的大型青年活动——用集体的智慧寻求知识解答。任建新看后感觉题目难度很大,不过换个角度看,唯其难才有机会。化机院这几年进了不少大学生,青黄不接的人才现状得到很大缓解,但是如何把年轻人凝聚在一起、团结在一起,使他们焕发出这个年龄应有的活力、进而促进全院的工作,需要他这个团委书记好好动一番脑筋。现在,他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他的原则是不干则已,要干就争第一。全院只有一份《中国青年报》,他想了想,把题目打印出来,在告示栏贴了海报,来来往往的,不多时全院的人便都知道了。团支部搞活动,一等奖电视机,二等奖收录机,三等奖……很快团委办公室的电话就被打爆了。院长、书记问团委哪儿来这么多钱买电视机、收录机?各团支部则迫切地想知道这究竟是真的还是传言?超级大奖同团组织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而题目难度之大、水平之高、覆盖面之广更是超越了人们的想象。一个群体的好奇心、好胜心就这样被刺激了,大幕尚未拉开,整个化机院已经如火如荼了。

团中央发起、组织的这项活动在全国范围产生了很大影响,最终,化机院斩获了一等奖一个、二等奖一个,三等奖若干。团中央领导深感震撼,决定在兰州召开这次活动的总结现场会,莅临现场的省市级领导仿佛一夜之间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地界上还有化机院这么个单位。

科研单位就应该有科研单位的样子,这是任建新一贯的看法。由于这次题目难度极高,涵盖了相当数量的自然、科技内容,在一个没有网络可以求助的平面时代,答题人除了调动自己的知识储备,便是求助于老师或书籍资料,一部分人甚至利用出差的机会到各大城市的图书馆去查阅资料。这次活动的成功不仅证明了化机院团委的组织能力,也印证了作为一家知识分子云集的科研单位所具有的智力优势。

用集体的智慧寻求知识解答,这是一次成功的实践。

1984年

1984年注定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年代。

风从南方来,空气里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因子。在遥远的外部世界,一种因深刻裂变所产生的能量正自南向北、自沿海向内地传递,中国的土地上鼓荡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新鲜、跳跃、迷茫、混乱、张望……中国人的内心世界从未像这样充满张力和矛盾。

远在大西北的兰州也嗅到了这种气息。改革是什么?春天的风此刻还带着一些料峭,化机院已经被这个话题搅得沸沸扬扬。在一个激情澎湃的时代,倘若对此无所回应、无所表示,无疑愧对了这个伟大的时代和个人的青春年华。

每当电视机里播映深圳特区等改革开放前沿阵地的消息,播音员用充满激情的语言描述那些时代的“弄潮儿”时,年轻的团委书记任建新便有些不服气,有几次,他腾地站起来,攥紧拳头,对着电视屏幕大声说:我是兰州的!

现在,大西北不仅仅是地域概念、也是时差概念,更重要的是它同沿海、内地形成了观念和行为的落差。现在,有这样一种力量正在尝试使这块土地变成一个具有更多内涵和指向的存在;并且试图联结起一个新的未来、成为一个新的符号。

作为梦想远大的年轻人和年轻人的带头人,任建新的思考来得更早、更深、更远。如果说改革是一场时代大潮,那么这场大潮中的我们——科研单位怎么办?这场大潮中的我们——每一个个体又该怎么办?

西固小院失去了往日的平静。化机院作为传统科研单位,知识分子扎堆儿,思想活跃,对新鲜事物有一种天生的敏锐和兴趣。高考恢复后,这里连续接收了几届大学毕业生,不仅青黄不接的人才现状得到有力修复,更加注入了新鲜的血液和活力,大西北的一隅一样拥有最前沿、最尖锐的观念碰撞和思想交锋,一些年轻人甚至开始预感到这同自己前途和命运的某种关联。

什么是改革?怎么改?从哪里改起?经过一番沸沸扬扬的探讨,小院里的人们达成了这样一种理解:从此我们要自己养活自己了!“科研课题承包”、“自由组合”、“自由淘汰”……海阔天空的畅谈渐渐变成了具体的压力,聚焦之下,一小部分人很快成为众矢之的,这其中便包括任建新所属的政工干部群体。甚至有人说,你们这些政工干部不搞科研、不生产,只会耍嘴皮子、卖狗皮膏药,靠我们养活。诸如此类的腔调让任建新觉得很委屈。团委书记是组织任命,焉知道放我于其它岗位,干不了、干不好?谁养活我们,难道我们自己养不活自己?

这是1984年的中国。在8月火一般的热情里,一个名叫许海峰的年轻人刚刚射落了中国夏季奥运会历史上第一枚金牌。这个实现了“零的突破”的运动员有着一张农民的脸,朴实坚毅,他在农村插队多年,靠着一把猎枪练就了精准的枪法,蛰伏多年后迎来了历史的转机。

在这样一个历史的节点,所有的一切都在寻找突破的契机。

寻找

被归为“另类”的团委书记任建新有一种天生的使命感,他觉得自己有责任有义务给面临淘汰危机的政工干部们寻找到一条出路。不同于多数人的“想想而已”,他迅速地切入到下一个环节。

他找到落寞的院党委书记,说:“书记,你支持支持我,我去办个公司,挣点钱,养活咱们党群口的干部!”书记既高兴又无奈,口头表达了自己的支持。1984年的新时代, 放眼望去,新鲜而混乱——“下海”不绝于耳,“公司”遍地开花;年轻人热血沸腾,说到办公司,群情激越。任建新找来一帮团员青年商量,开公司,做什么?

时值改革开放初期,市场遍地机会。当时,化机院的同志已经开始了频繁的“贸易”往来,利用常年出差的机会,从经济发达地区带回各种紧俏商品,打火机、“砖头”收录机、丝袜、大米、腊肉……来自五湖四海的兰州人对外来商品和外来文化有着天然的热爱,加之西固人收入又高,商品畅销得很。然而思来想去,任建新觉得这条路不符合自己的目标定位,说到底还是倒买倒卖,来钱归来钱,却不创造价值,终归算不上一个主业。

视线转到餐饮业,遍布街头的兰州拉面很容易让人想到餐饮这个营生,年轻人有信心通过努力赋予这一传统小吃更好的用餐感觉,店面装潢、卫生条件、配套服务……他们甚至专门针对筷笼的卫生状况想到要配备一个消毒高压锅……单凭这一点相信就能获得更多食客的青睐。最终,这个选项也被任建新否决了。

放弃的原因在于,此时社会上聚集了太多的待业青年,有限的就业机会让经历了上山下乡的他们回城后不得不面对无所事事的境况。作为同龄人,任建新也是从那样的经历中走过来的,他非常理解他们的境遇,对他们的处境深感同情。身为科研单位的知识青年,读了这么些年书,再去同待业青年争抢这些浮在表面上的就业机会,这让他觉得有失仗义。

在任建新的意识里,科研单位就应该有个科研单位的样子,科研单位的青年知识分子也应该有点知识青年的样子,每个人都应该充分发挥所长做点事情,尽点本分。思来想去,他把思路转移到院里,注意力聚焦到“兰5”身上。

国家技术发明奖的奖励对象是国内外首创、技术上有重大创新、有显著经济效益或社会效益的发明创造。“兰5”的效益在哪儿?档案室里的任建新不禁发出这样的疑问:耗费了5年时间和无数心血的成果就这样一路沉寂下去?

兰州是一座庞大的工业城,因为遍布市区的工业装置呈现出独特的城市风貌。80年代初,这里已经云集了100多家大中型石化企业,覆盖炼油、化肥、农药、合成材料、化工机械等20多个领域,“兰5”的诞生显然无法脱离这一背景。但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它没有用武之地?市场的突破点在哪里?是没有需求,还是需求本身没有被有效满足?

产业化风险高、科研成果转化率低,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在当时,高达90%的科研成果都没能得到有效转化,即使在今天这个数字依然不容乐观。“兰5”要成为那10%吗?除了勇气,路径在哪儿、方法在哪儿?要知道90%的沉睡是相同的,而10%的风险却各有各的不同。

况且,“兰5”仅仅是一个缓释剂技术,要加入酸和清洗剂才能成为清洗液;有了清洗液,还要有与之配套的清洗工艺;两相结合,才能成为清洗技术;通过清洗技术服务客户,这才是他们最终的商业模式。

要达到这样的目标,任建新必须反复寻觅、论证,甚至遭遇不可预知的风险。经过一番探究,他的目标逐渐集中在工业锅炉——相比其他工业设备,锅炉结垢的速度更快,更需要清洗;此外,锅炉属于单体设备,不像其他装置彼此相连,清洗时不需要停车、停产等复杂的程序。

工业锅炉清洗的市场空间究竟有多大?他专程前往北京,拜访北京化工大学的专家,到首都图书馆查阅资料。这样一组数字带给他极大的震撼:全国共有工业锅炉42万台,其中北京地区22000台,甘肃全省4000多台。42万台锅炉因为结垢所导致的能源消耗令人触目惊心:垢体每增加一毫米,消耗的原煤是1750万吨,而当时中国每年煤炭的新增产能是850万吨,换言之,每两年增加的煤炭产能即被42万台工业锅炉的一毫米水垢全部吞噬。同时,锅炉结垢造成的腐蚀也会缩短设备寿命并带来严重的安全生产隐患。

这样一个庞大群体所产生的惊人能耗和对环境的巨大破坏及安全隐患令他深感不安。原本只是想创业养“家”的任建新对即将开始的事业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现在,他越发坚定了要走的路,那就是用创新手段盘活科研成果做一些对国家有意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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